聂北看得出这田甜小妞是赖在这里不走了,自己想和清儿亲亲热都不行了,便也不罗嗦,直把来这里找清儿的目的说出来“清儿,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听听关于大米的一些意见,或许别的一些物品亦行,生意上的问题!”
“喔?”温文清把已经端到红润的樱嘴上的茶杯轻轻的放了下来,诧异的问道“你…你怎么想问这些了?”
在这个时代,除开致士一途,其他皆为偏门僻行,实不为才俊之首选,简单划分的士农工商四大行业中,士贵、农贫、工卑、商贱,这是自古形成的潜意识看法,即使事实中往往结果很有出入,比如往往商人会和士人勾结,达到富而跋扈,很多民工不得不望其眼色受其脾气,但那都是阶层行业不同所限,商在事实当中已经超越民与工,但永远无法超越士,这是必然的,所以才俊都向士看齐,这也难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像聂北这种怪僻的人,亦应该是不甘人后的,也就难怪温文清会有这么错愕的表情了。
或许在她看来,聂北应该是问都不会问一下的。但很显然聂北不单止想问,还有些别样的念头。
但事实上温文清永远无法体会聂北的心境,更无法想象后世中商在社会中的地位,所以她想不到也同样是不奇怪的。聂北自然也无法解释那么多,只有回答道“我想经商!”“啊…”两声诧异惊呼。“喂,你是不是傻了,你如此有才竟然经商?”田甜显然比温文清更加替聂北觉得可惜,哪有人不向庙堂看齐的?纵使差些亦能投笔从戎嘛,男儿不是应当如此?“我需要钱!”聂北十分直接,直接到粗俗那种地步了,掉进钱眼里的人多半如是这般。
这回温文清气苦了,哪次两人第一次在缘来楼里见面时,聂北就是如此直接,为钱而来,现在更是如此,这真是…温文清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但她没有看低聂北,只是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茬。
田甜还是觉得劝导一下聂北这只迷失方向的小羔羊好些儿,柔声道“你到底有没有想…”“得了,我知道怎么一回事!”
聂北冷冷的打断了田甜这个好心,因为好心往往很多时候只会扰乱当事人的心志而已。“你…哼,好心被当驴肝肺,本小姐才懒得理你死活!”
田甜真的被气到了,热心之下得不到感谢亦就算了,却得到冷言相向,当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自找罪受。
“钱是个好东西,你们俩或许鄙夷铜臭腥味的人,但不可否认,你们的家族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不是靠那点薪俸,而是靠钱,钱从何来?”
田甜被聂北说得无言以对,她田家就是,本来就看不起一些市井酒徒、贩卒营商,可亦不能免俗的参与到商人逐利中来,只是不直接参与,而是扶植家丁掌柜从中操作罢了,但又有何不同?
温文清想的就实际多了,事实上她是个堕落的仙子,经商历时都有两年了,早就不再是迂腐的酸儒了,对商人更是有自己一套理解,商人商人,无非亦就是人,人,贵贱贫富,都得吃饭,吃饭就得靠自己双手去张罗,过程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如在朝为官领取朝廷颁发的俸禄、或许直接贪污、再或耕种自力更生、又如卖笑、又或许经商赚钱,都不过是为了达到生存的目的而已,从这一目的出发,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何况温家本来就是依仗关系然后从事经商才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自然对商人没有本能的鄙夷,当然,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会不会有就很难说了。聂北接着说道“赚钱的方式很多样,但经商无疑是最经济的一类,相对来说入手容易!
而事实上你们每一个大家族,每年的财政收入起码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做生意得来的,只是参与方式各有不同罢了。”田甜阴阳怪气的道“人家又没说经商不行,就你长篇大论一个劲说,蠢!”
聂北顿时如吞了只生青蛙一般,噎得不行,半天无语。田甜见聂北被自己顶得半天无言,顿时得意。温文清黛眉轻蹙,表情认真,柔柔的望着聂北,轻声问道“阿北,你问我大米的事,难道想从此着手?可有周详打算,又或许说计划?”
“没!”“…”“呵…”田甜直翻白眼,嗤笑一声接着道“这么说你是想叫文清帮你想办法咯?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高看你了!”聂北无所谓道“这似乎不是你该管的!”
“你…”聂北越表现得心平气和田甜就越来气。聂北笑的道“麻烦美女你别打扰我和清儿商讨人生大计,你少说两句当帮忙!”“你…”田甜气得不轻,完全没有了淑女风范,很没礼貌的翘着兰花指指着聂北,气得娇躯轻颤。
温文清见聂北如此气弄田甜,不由得嗔怪的瞪了一眼聂北,聂北亦识趣的道歉道“像田甜姑娘这么美丽的女子,不应该生气的,多喝点茶或许条气会顺些,人也更美丽些,亦能早些儿嫁出去,不愁成为老…呃…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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