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四个人谈笑风生,和洽的就像是一家人,而他,却成了那个外人。
程景枢突然狠想笑。
他自以为掌握了桑挽离的弱点,自以为将她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甚至自以为不会有人能从他的手段里逃脱,可结果呢?她到底也不属于他,甚至连那对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妇也像是忽略了自己一般,只顾着和那粗鄙的男人交谈,却将自己完全晾在一旁不闻不问。“呵…”桑挽离敏锐地听到了程景枢轻的不能再轻的笑声。她瞠着大眼看向他,见他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睛里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一般空洞,心里不由得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熊辰楷的手指。
熊辰楷正准备回击未来岳父的挑衅,却突然觉得怀里的女人扯了自己一下,他连忙低头看桑挽离,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正好落到程景枢空茫的眼底。
某熊本来就不是会以德报怨的人,更何况面前这个还是他一向欲除之而后快的情敌。薄唇一勾,冷笑立现,毫不在意自己的态度有多么落井下石:“程先生还是想找警察把我捉回去?真可惜,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好了,现在我可是名正言顺地用着熊辰楷这个中文名字,七年前的所有档案都已经被销毁了,除非你能现场抓到我的小辫子,否则这辈子你可能再也赢不了了。”反正他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有本事就来查啊。
黑眸依然是那般空荡茫然,就那么一瞬间,程景枢却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愿记住。他怔怔地看着桑挽离好久,从熊辰楷抱住她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扑进那个男人怀里,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勇敢,看着她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为什么呢?
那笑容原本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成为另一个男人专属的了呢?
大掌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程景枢站直了身体,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可迎面却撞上了一名身着卡其色中山装的老人。他愣了一下,低低地叫了一声爸。
程父看都不看他一眼,第一件事便是很很地甩了程景枢一耳光,然后用一种痛心疾首灰心丧气到了极点的眼光看着他:“景枢,老子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颠倒黑白的事儿也能做?!”
程景枢没有答话,他只是拿那双已经开始腐烂的眼睛看着程父,眸子闪着水光,像是想哭,又像是欲哭无泪。
程父也没再顾及他,径直走了进去,直到桑家夫妇面前,完全不见往日的倜傥风流,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桑父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下可算是把桑母吓坏了,她连忙挣脱丈夫的手去扶,可程父固执地不肯起来“大嫂,你别拦我。”
“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桑母不乐意了,不由分说地就拉他,可她不过是个女人,哪里拉得动曾经是将军的程父,遂急的脸通红,回头去看桑父:“我说老头子,你干看着做什么?!”
桑父看了跪着的弟兄一眼,叹了口气,伸手去搀他:“我说老战友,你这是做什么?”
“给老哥你赔礼道歉来了。”程父应了一声,顺着他的手掌站了起来,眼睛瞟向一侧的熊辰楷“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咱那军区大院里的警卫员就被他一个人撂倒了。”
“哼,花拳绣腿罢了,没什么好了不起的。”桑父见不得别人夸熊辰楷,当下就出口反驳“孩子之间稀里糊涂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要非说是你的错,那我也有错了,我不该生这个女儿出来,再严重点儿,我甚至不该娶老婆。不然哪来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打断程父的话,视线转到程景枢身上“景枢这小子不赖,好得狠、好得狠、好得狠哪!”桑父一连说了三个好得狠,苍老的大手在程父肩上很很地捶了一下——就跟年轻时候一样。
“他要是好得狠,我也就不用涎着老脸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了。”程父叹了口气“这年轻人的事,我可真是说不准,到底是老了啊。老程家的脸子都被这小子丢光了,他不愿意当官儿,不愿意去部队,我跟他妈都惯着他由着他,他要做商人我也全力支持,谁知道最后会是个这样的结果。要不是这头熊闯到大院里,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还鼓捣了这些事!”这个孩子一直是他的骄傲呵!可临老了,却让他失望的如此彻底。如果不是那熊样的小子闯进家里撂给他一份文件,那白纸黑字的证据,每一个都能要了儿子的命啊!(某优友情提示:关于这些文件,请众菇凉参考每年落马的各种贪官奸商)“你也说了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掺和,咱们老哥俩有日子没见面了,自从弟妹病了之后就没在一起喝过酒,今天非得喝个痛快不成!”桑父大笑,转头看向妻子“老婆子,今天中午弄几个好菜,老程最爱的肚包鸡一定不能少!还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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