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诚实地说出来。”这时候的智明已经了解，觉得只有把事实坦白出来，而且相信母亲一定会原谅他。
“我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很想和女人睡觉…”美里以为听到孩子说性交，反射性地紧张起来，但她还是相信智明。
“然后呢？”美里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你要说绝对没有性交…』美里在心里这样祈祷，然后像听神的宣示一样看着智明的嘴。
“我和老师…性交了。不是老师诱惑我的，是我无法忍耐…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从不久前…老师虽然说不行，可是我强迫她…所以我要负责任。老师是不得已才答应的。”美里的表情像雕刻一样死板，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像机械一样的智明的嘴唇。
“这样可以了吧？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智明视线离开什么也不说的妈妈，回到床上坐下。
沉默很长的时间。
美里慢慢地移动，看智明的表情。智明发觉母亲的眼色是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是哀怨的眼色，是憎恨的眼色，是怜爱的眼色，是杀意的眼色。
“有一件事你说谎。”美里的声音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不，责任不在你身上，是君津老师负责。一定是老师诱惑你的！”
“不是！”智明急忙地说，拉起母亲的手，露出哀求的眼光：“真的是我不对，等于是用暴力强奸的。”好像智明否定母亲的话，袒护女教师，使美里感到不满：“不止是向学校，必要时，我要向警方控告，说她诱惑未成年的学生。”
“不能这样！”智明几乎产生绝望感。就因为知道母亲是深爱他的，所以产生母亲很可能真去找警察的恐惧感。
智明的最大痛苦，就是万一变成那样就不能和里亚老师性交了。
“做那种事，我会杀了你！”是冲口而出的话，但母亲听到以后立刻柳眉倒竖：“好啊，妈妈为了你不怕死。你想杀就杀吧！我能为你死，可是那个诱惑你的老师能为你死吗？”智明沉默一下后说：“那么，妈妈能代替老师吗？能真正地理解我那种痛苦的感觉吗？能解决我想性交苦恼的事吗？能像老师那样把身体给我吗？”
“那种事算什么！”这不是美里想说的话，也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已经说出来了。
“…”刹那间，智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望着母亲的脸。
美里告诉自己说：『我没有喝醉。』在这里退缩就意味着失败，所以仍旧昂然地挺起胸脯凝视智明，也没有忘记补充一句话，使自己讲的话能正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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