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妹的回忆

燕子作品集

我是一个生长在湖南一个偏僻乡村的姑娘,我们那个地方很穷,乡亲们和他们的祖辈一样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单调生活。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外面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们这里还是几十年不变的老样子,日子一直过得很苦。我长得很漂亮,这不是我吹的,村里的人都这么夸我。我从小就爱打扮,妈妈的手很巧,总能用很便宜的布料做成很漂亮的衣服来给我穿。我也很勤快,常常帮家里做事,照顾两个弟弟,见了人也大爷、叔叔、阿姨的叫个不停,村了的人都很喜欢我,夸我漂亮懂事,说将来谁家娶了我作媳妇一定是有福了。父母也很疼爱我,本来小学毕业后就不想让我读书了,家里负担不起,还是我哭着闹着要上中学,父母没办法,最后还是咬着牙让我继续读书。

 因为我上学晚,初三的时候已经有十七岁了,长的亭亭玉立,漂亮动人。村里的小伙子有事没事总爱围着我转。我也是情窦初开,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常常想男女之间的事。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教语文的男老师,他是县城中学的老师,来我们学校帮教一年,他长得很帅气,衣服也穿得干干净净。和我们乡下人比就是不同,他的到来就像一缕春风吹开了我的心扉,我开始爱上他了,每当他上课的时候我就整堂课盯着他看,脑子里幻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浪漫情景,一堂课下来他讲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有时讲课时也会盯着我看上几眼,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就蹦蹦的跳个不停。下了课我就经常以问问题为借口往他那里跑,放学后有时还帮他洗洗衣服,问这问那。他是在大城市上过学的,见识广,懂得东西真多,常常给我讲大城市人的生活,让我这个乡下姑娘大开眼界,我心想要是将来能去大城市那该多好啊。这一切让我爱他爱的更深,虽然我后来知道他已经结了婚,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但我还是不能自拔,心里老是想着他,每天都希望能看到他,每个星期天他都要回县城,每当这一天我就象没了魂似的,盼望星期一早点到来。他的爱人有时也到学校来看他,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到底是城里人,衣服穿的好,会打扮,显得很洋气。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心里甭提多难受,只好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流眼泪。但过后心里还是想着他,常常往他那里跑。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的想和他好好说说话。下午上学时我就骗父母说晚上我不回来了,晚上在春梅家里睡,春梅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两经常在一起做作业,晚上也常常睡在一起,不是在她家就是在我家,父母都习惯了,也就不管我。下午放学后,我和春梅一起来到了她家,两人一起做完了作业,还帮她家打了猪草,吃完饭已是傍晚了,我就说要回家,春梅也不栏我。就这样,我就一个人偷偷的跑回了学校,春梅家离学校不远,但到了学校天也已经黑了,农村的学校到了晚上就一个人都没有,老师们在乡里都有家,学校里就住着校长一家和我们老师,分别住在东西两头。我偷偷地来到老师的房门前,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不知此刻他正在干什么。在他的门前,我的心跳的都快要蹦出来了,不知见了他该说些什么,心中还一个劲得祈祷他在这个时候不要早早得就睡了,紧张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去敲他的门。

 “谁?”他在屋里问。

 “是我。”我紧张的回答。

 房门打开,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噢?是燕子,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心慌地说:“我…我…我有个题搞不懂,想来问问。”说完我的脸就红了。

 他笑一笑,好象已经看出我在说谎。“进来吧。”

 我走屋里,他在身后关上门。“燕子啊,这两天我正要找你来,你的中期考试不及格,我听说你以前的学习挺好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上课也不好好听讲,你来看看你的考试卷。”他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桌子前,从一叠考试卷中挑出一份卷子来。

 进门就让他说了一顿,但我心里一点都不感到难受,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听他说话,就是骂我,我的心里也是很幸福。

 桌上放着我的语文考试卷,上面只有很少的几个∨,大部分地方都是用红笔画的╳。“你来看看,才得了30多分,也不知是我教的不好还是你学得不好?”

 我赶紧走到他的身边,红着脸说:“不,不,不是老师的错,都是我自己不好,上课没有好好听讲。”

 老师转头看着我问:“为什么?上课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我…”我低着头不知该怎样告诉他。

 老师也不再追问“那我现在把这些题再给你讲一遍,你仔细听着,这次可不要在忘了。”他拿起笔来一道题一道题的讲给我听,我站在他的身旁,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讲的话,只是默默的低头看着他。

 老师的脸长得很白净,很帅气,就象电影明星,一头长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外套一件灰色的夹克衫,下身是一条黑色得西裤。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们乡下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乡下的男人终日在田间劳作,风吹日晒,灰头灰脸,衣服也是又旧又脏,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有新衣服穿,但无论怎样打扮,骨子里还是一股土气,老师是城里人,气质和风度都和我们不同。

 我越看越是喜欢。

 我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老师,嘴里“嗯,嗯”的应付着,其实他讲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讲了几道题后,也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听,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看着我“哎,算了,你根本就没心思听,你说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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