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色武侠

春色武侠作品集

序常观淫词渎书,多描写淫情,不归于正史,观之者易入于邪思。惟《浓情秘史》一书,情词雅致,趣味弥长,令人观之不厌,亦且终归劝善改过,久有益于身心性命也,乃援笔而作序。

 第一回 胡瑞英潜室交欢

 两闺女密探消息诗曰:

 春景最是动人心,世间多爱女钗裙。

 佳人虽说才子配,那知才子配佳人。

 四句捉纲叙过,书归正传。这部书说的是胡瑞英将冯乐声藏在自己卧房以内,将要与乐声偷情合欢。他玉秀二妹看透机关,将要暗窥其虚实。却说瑞英将玉秀二妹安置妥当,回到卧房,忙忙脱衣,卸裳就枕。乐声相搂瑞英,贴胸交股,云雨起来,无所不至,真是美透春心。乐声展龟运气,瑞英妙牝全吞。二人正在情浓之际,玉秀二妹悄悄潜来,幸瑞英房门未闭,二人轻移莲步,潜立而听。只听锦帐内鸾颠凤倒,纱厨外鹄立停骖。玉秀二妹听得瑞英叫道:“喜郎,想我也是前世里修来,今世方得你这等妙物,肏入奴遍体酥麻,也不知春从何处来?”乐声道:“姐姐,我得你这紧暖丰腻的好牝,将我这玉茎射入在内,好不美快。”瑞英只是哼哼,茎刺牝迎,两相酣战。这会啧啧之声,越室共闻。

 这玉秀二妹听见哼哼不住的响声迎耳,又是未曾知味的人,心中如火,牝内热一阵,痒一阵,阴户汪汪流液。二人难以定情,那牝内淫火自焚,小衣皆为湿透。又听见瑞英道:“喜郎,且停了,待我看看母亲,换了两个妹妹睡了,再来与你乐到天明,也不妨了。不然,恐妹妹要来叫我。”乐声下身,瑞英起枕。玉秀二妹听见姐姐要起来,只得先行起足潜形,预至母侧。幸母沈酣未醒。瑞英尾后而至,低低问道:“妹妹,母亲可曾醒否?”玉英答道:“还未曾醒。”瑞荚道:“你二人辛苦,可去睡了。待我侍候母亲。”二人听了半夜行房乐事,兴动非常,闻言理会。瑞英自侍其帏,玉秀二妹回房共枕。

 玉英道:“妹妹,大姐姐不知怎么,就一时相从,将身许他,也是异事。”原来秀英为人有心机,能察细事,善于揣度。想了一会,忽然想着,道:“是了,我想大姐姐那日被玉莺姐接去解闷,喜哥又去季子牌游玩,你晓得玉莺姐不瞒我们的,家中开店,见有好客歇,就私去请入房内同卧。这必竟是喜哥宿他店中,与玉莺姐上手,因来我家,看见大姐姐美貌,必竟是他与玉莺姐通谋,设计将大姐姐接去一夜。况大姐姐熬了一年多,一旦遇着喜哥,岂不爱慕?那一夜自然受用,有无限之乐。我想我们也要长久沾惠,那里又去另嫁别人?便嫁别人,也未必有如此风流。姐姐,不如我三人归于—处,以终百年。须得大姐姐主意,不令喜哥回去方好。”玉英道:“此事终久必扞。我想那一件大东西,方才听见大姐姐在快活处说,又大又硬,又热又长,又不泄,我彼时见了,心胆皆裂,有些畏惧。”秀英笑道:“呆姐姐,大姐姐也与我们—样,他既得意,我们何惧乎?”笑笑嘻嘻,两下难消其情,淫心大狂,兴动非常。二人互相搂抱而戏,情急性炽,各出淫液,遍体香汗,口冷舌凉,力不能支,也算春风—度。共枕而卧,不题。

 却说瑞英见母亲沈睡未醒,仍回自室,脱衣上床,搂抱乐声,无所不至。欢情美满,大弄大射,不觉天已将明。两人慌忙而起,穿上衣服。瑞英留心,先出内室,开锁启户。然后乐声趋入,伺候姑母。胡母道:“侄儿,我身体稍宁,但烦燥不止,难免眩晕。奈何?”乐声道:“姑母,待小侄再去求剂药来,以除其病。”胡母道:“我为姑的,生性怕用苦水,今年已老,应当自返。所虑者三女无人照管,亏你在此,大消我愁。万一不测,仗你维持。”乐声道:“姑母宽心谓养,身体自然安宁,不必多虑。”说罢,出室。

 三女侍侧而候,忽见若兰走至帏前,叩头哭道:“我母夜来西返,家中无人,师母贵恙,未得伺候,望乞勿罪。”胡母闻言,亦哽咽道:“我那龙孺人呵,可怜归西,抛你的女儿!”遂说着,泪滴不止。又问道:“我儿,你母棺椁有备办否?”若兰泣道:“毫无措办,天气又暑,不知如何?”言讫,呖呖悲啼。胡母道:“瑞儿,可请你表弟进来。”瑞英出房,叫胡书往书房去请冯相公。胡书领命,去不多时,乐声进房内,与若兰作过了揖,向胡母问道:“叫小侄有何吩咐?”胡母令瑞英取银十两,交付乐声,叫他代若兰买棺椁衣裳,收殓龙母。如银不足,再来添取。乐声道:“不期龙母昨夜西游,理宜即去料理。”瑞英等三姝于母侧共悲龙图。胡母道:“兰儿,可回去料理收殓之物。”若兰拜谢回去。

 再言乐声至龙宅,一应事务,代为料理。既毕,见若兰生得柔媚袅娜,遍体缟素,真似玉人,引动情兴。若兰虽居母丧,见乐声风流有趣,心中羡慕。道:

 “我母去世,我也无主,不如将身许与冯郎,岂不为妙?”自想自料,谁知乐声有心已久,又且兴动之时,向前作了一揖,也不管若兰从与不从,竟将若兰一搂,那檀口已合樱桃之上。若兰不辞,吮舌相含。乐声便欲相狎。若兰忙道:“冯郎,奴居血丧热孝,有妨此为。他日可待,何必仓卒?君若苦侵,奴死不从。奴今一身无主,许配于君,决不他选。待奴百期日满,归汝姑母侧,告成可也。”不知乐声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洛阳桥主仆游玩 

 冯乐声他乡遇友话说乐声见若兰决意不从,遂释手远遁而避,忙道:“贤妹,愚兄告辞。”若兰道:“有劳冯兄了。但百年之事,奴既相许,愿君待奴百期后,再举未迟。”乐声心喜回去,将代理之事,一一告知。胡母大喜。

 至次曰,三姝同至母榻,乐声趋入问寝,四人同时用饭。此时正值端阳佳节,家家焚香,户户饮酒。乐声用饭一毕,遂离内室,步至外庭,命冯禄持盖,前赴洛阳桥观龙舟竞渡而去。出了胡宅大门,命冯禄张其伞盖,薰风拂拂,游于洛阳桥上。只见满河采缆高牵,两岸上男女喧嚷,观的是采龙乘披,飞于碧练。看的是画舫举棹,游于浮津。乐声主仆二人立于桥土,远观水面,有载妓而传杯,船中有王孙贵客,如猥如蝗。舸内多仕女狎友,似蚁似雨。乐声鹄立想道:“若是余在杭州,此日拉妓邀友,今日在此,羡往年之故友,无向日之娇娃,不免睹物悲伤,对景生愁,忽闻萧鼓,愈增愁况。”按下乐声桥畔自叹。却说洛阳城内,有一人姓于名桂,宇春华,绰号赛孟尝,富可敌国,智勇不让管乐,挥金若土,侠重如山,仗义救人之难。贫者助银而葬,婚者赠金以娶,满洛阳城俱称他是个豪杰。他门下客不啻千余,帏中爱姬何止百媚,昔年曾过广陵,狎妓云妙娘,与乐声歃盟共誓,以结金兰。这日正在画船,携名妓吴金凤,拉二三知己,共坐舟中,以赏佳节。舟至桥畔,于桂倚窗四顾盼望,只见两人立于桥土。一人头戴纱巾,身着蓝衫,足穿朱履,想道:“此八非我洛阳人物,好生面善。”想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了,向任安邦道:“你看那桥上立的那一人,美如冠玉,非我这里人也。”任安邦一看,说:“兄长,那不是杭州冯乐声盟弟么?”二人仔细一看,道:“果然是他。”忙命水手将舟棹近河岸,才泊柳堤,任于二人上岸,齐奔桥来。

 乐声无情没绪,方命冯禄张伞盖,移步下桥,转身迈步。那二人从背后跑来,高声叫道:“冯盟弟不要走,小弟来也。”乐声闻背后人呼,忙转回身,望了—望,认不甚清。忽然想起来,道:“原来是二位盟兄。”安邦道:“贤弟,请上于大哥游船,坐谈一二。”乐声道:“小弟初来,未曾晋谒。又且数年不会,久阔之甚,今得相津,足慰平生。”三人见礼,入舟中,与众客礼毕,坐下,各叙寒温。于桂道:“有数年不会,令人渇慕之至。但不知贤弟近日所作何状?”乐声道:“苟延岁月而已。”于桂道:“如今云妙娘何如?”乐声道:“蒙他相从小弟,未及一年西归矣。”于任齐道:“原来从弟不久而逝,可叹此姬短寿。今贤弟到此,谅必有数月留住。”乐声道:“因来探姑母,姑母嘱留,归期尚未可定。不期天缘,今日幸遇二位盟兄。”说毕,遂各举觞饮酒。歌声盈耳,任安邦等豪呼喧天,消了乐声半腔愁绪,喜得他多又遇故交。吴金风酒后见乐声俊雅,又是南人,心中暗慕道:“北地人怎比此君豪俊情怀?况又知轻识重,今夜共饮,不知何人并枕?”乐声久在花柳,见睹金凤与杭州之妓不同,妆束各别。只见乌云分叠,脸似芙蓉,一点朱唇,两行碎玉,真可动情。正谓:

 如此佳人,吴楚才子。

 众客敬乐声,杯觞交错,笙歌嘹亮,浮舟缓缓而行。又见一小船,冲波逐浪而至。乃任安邦之妓张玉凤、杜美娘。遂过舟进入官船,道:“列位爷见礼,奴今来迟,多有得罪,望众爷恕罪。”于桂道:“小浪淫子,你今若不来,明日莫想见我。既来之,其罪可免。快奉冯爷酒。”玉凤忙忙拿杯,露出尖尖春笋,奉敬乐声。乐声起身接酒,道:“有劳芳卿。”玉凤回言不敢,又捧杯敬普席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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