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到了安庆,天色已晚,便在大江(长江)边一小客栈投宿,坐下叫了酒菜,边饮边看那涛涛江水,心中踌躇满志,喝了半埕,留意到江边一船,甲板上站了一汉子,望着天边晚霞出神,良久那汉子长叹一声,自言自语:“残阳如血,这一下不知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唉,苦了苍生。”
丁天明听到心想:“这人说的是眼下风烟四起,兵祸连连,这一路上看到的…唉…最苦都是百姓,但愿能赶走鞑子,出一个好皇帝,呸…鞑子未赶走,自己人倒打了起来。”
一阵妻然的箫声傅来,原来那汉子自己在船头吹起箫来,丁天明细心听了一回,是“关山月。”箫声中充满将士别离家人远征的乡愁和不愿。丁天明听得入了神,一曲罢不禁吟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那汉子一听,回头打量了一下拱手道:“兄台可是个知音人,小弟献丑了。”
丁天明马上忙不迭还礼:“不不,小弟不通音韵,只是听入了神,失言搅了兄台雅兴。”
那汉子转身拱手道:“萍水相逢,既是知音,那何不请兄台上船来,共饮两杯。”
丁天明看不清他样子,但只觉他声音稍尖,他正在喝闷酒,心下便道:“看他也是儒雅之人,小心点便是了。”拿起配剑,拱手道:“那叨扰了。”走前数步,提气一跃,便轻轻上了船头。
细心一看,原来是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将十八九岁,身穿白色衫,瓜子面,眼神有郁色,皮肤白皙,那少年一让身,道:“请。”
入了船仓,丁天明见桌上放了酒菜,用的可是酒碗,丁天明心下一乐:“这可对上号了。”
船家拿了碗筷,那少年为两碗斟满酒,一手拿起道:“请。”英气十足,两人一饮而尽,丁天明便道:“小弟丁天明,杭州人士,未敢…”
那小年道:“小弟元雁,奉家命从辽东来江南办事,现正回程中。”口音果然是关外口音。
两人再饮两巡,丁天明问道:“元兄,何以对江独叹,又吹那妻然之韵?”
元雁答“丁兄,我再吹一曲让丁兄品评品评如何?”便拿出箫子吹起来,音韵更是带骨肉分离,国亡家破之苦,一曲罢,饮酒而不语。
丁天明道:“是。”胡笳十八拍“,那加上。”关山月“,莫非完兄对眼下群豪并起,和蒙古人开战,百姓流离失所有异议?”他未知对方底细,不用鞑子一词。
元雁答:“唉,那也是官逼民反,蒙古人是应该走了,可是这花花江山,总有些人要取之而后快,你又想要,我又想要,汉人又打起来了,汉人打起来,那蒙古各部,高丽,及其他胡人,都又想分一杯羹,那要打到什么时侯,要死多少人才行?”
丁天明道:“这到是,金人,西夏人要灭宋,蒙古人又把西夏,金人杀了个八九,这蒙古人可忒是残忍,听说他们在西夏屠城,在金人墓穴里起骨鞭尸,在大宋更把汉人当狗看。”
元雁道:“那也是金人,西夏人先欺负他们,也没有残不残忍,这些异族对自已族人一样残忍,各部盟也是你烧我杀,他们天性如些,你想啊,他们在大漠,在寒苦之地生活,终日和野狼,猛虎为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有时一场风雪,全族死一半也不奇。”
丁天明道:“那他们该和天斗,跑来抢汉人的,还要杀人奸淫,他奶奶的滚回大漠放羊便是了…啊…小弟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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