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终于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真怕,怕心思较俏黄蓉单纯直率的莫愁儿一急,说出两人暂时还见不得光的关系,如今莫愁儿说是她的红颜知己,唐杰一怔,此时他再分辨难免越描越黑,只好巴不得闭口不言。
李莫愁和唐杰的关系暂时见不得光。那俏黄蓉跟唐杰的关系,也许永远见不得光。莫愁儿怕被俏黄蓉看出来,俏黄蓉更怕被莫愁儿看出来。装作恍然道:“我说呢,原来你是过儿的红颜知己?女真鞑子前阵子折腾得厉害呢,我们这也是往城里逃呢,赤炼仙子,你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过儿会有危险?”
李莫愁听了满脸红晕,眉眼间却不经意地浮起一片喜悦。“我、、我在江湖上也有些朋友,是她们给我的传递的消息。”
说的轻声细语,俏黄蓉却是半点不信。江湖上谁不知道五毒神掌杀人如麻,哪会有什么朋友。唐杰却隐隐知道莫愁二和摩尼教有些关系,八成是摩尼教的消息网起了作用。尴尬地咳了两声,对红颜知己四字,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只好装聋作哑。
李俊却把那头母老虎扛在肩同上,几百斤的母老虎在他肩头上轻若无物,笑嘻嘻地看看唐杰,又看看一身月白长裙身材曼妙浮凸的李莫愁,拐了唐杰一把,悄悄地说:“杨兄弟,你这新勾搭上小媳妇儿真漂亮,对你也很上心啊,就是她领着我们来找你的。唉,你放心,郭夫人和弟妹那里,哥哥会帮你遮掩的。”
新勾搭上手的小媳妇儿。我靠。李俊这小子眼神真够毒的。算了,懒得跟他多说,越说越说不清楚。倒是李莫愁一听‘新勾搭上手的小媳妇儿’自动就把前面几个字忽略了,后面‘小媳妇儿’,这称呼真让情窦初开的大龄未婚女青年悸动不已。
“将军!这里!这里发现一只小白虎!”前方有士卒再喊。
小虎崽子!众人跑过去,唐杰抓起毛茸茸的小白虎,抬手便打算向石头上摔。手掌间传来的温润之感却让他徒生几分不舍,略一迟疑,那头小白虎闭着眼睛,又用嘴巴吮起他的手掌边缘来。
“别伤他性命~!”俏黄蓉一把抢过“咱们已经害了它的父母。瞧它刚出生不久,跟小猫似的,就饶了他吧。”正说话间,那头小白虎从俏蓉儿的手掌边缘不出乳汁,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
一叫之下,俏黄蓉登时心软。割下腰间一块兽皮,做了一个斜背的肩囊,把小白虎放了进去。
“养虎为患。这早春不是牧户的发情期,逆季而生,又是汉奸的白虎,恐怕是不祥之物。”大凡野兽,都是春天受孕,夏初生养。小虎崽子趁着食物富足的夏秋两季拼了命生长,这样待冬天来临时,它们才能长到足够体重熬过冬天的严寒和饥饿。而这头小白虎崽子显然是刚刚出生没满月的,成活的可能不到一成。
“我自有办法把它养活。虎毒不食子。何况人乎?”俏黄蓉出身桃花岛,喜欢灵禽异兽,她说要养,唐杰他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傍晚时分,翻过了前方最后一座山头,汝南古城赫然在望。一翻过山,大家便惊呆了,此时残阳如血,阵阵硝烟正袅袅地在荒原上飘摇。硝烟中送来浓郁的血腥气,千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象被无数头奔牛犁过的红土地上,一杆杆长矛刺穿了一具具尸体,孤零零的矗在风中,许多宋军或鞑子身上都扎了七八支雕零,血染战袍,战马无主。带着伤在荒原上缓缓而行,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凄惨的唏呖呖的嘶鸣,使这死尸遍野的荒原更显苍凉。
一个人,即使武功再高,面对千军万马,也是死路一条。那日城中搏杀,唐杰与俏黄蓉劫后余生,虽然想了三日的艳福,不过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若非必要,他再也不会逞英雄强出头了。
越接近汝南城,地上的死尸和鲜血越多,南北纵向、青砖砌成的古城孤独地矗立在背景苍茫悠深的天色山影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半塌的城门楼一角还向天空崛起一道优美的弧形,城墙上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活动。
唐杰跟俏黄蓉目光逡巡着城头的人群,看看有没有亲人的身影。这时候,孟珙跟大小武走了过来。四目相对,心潮澎湃。城头上孟珙扯着大嗓门嚷嚷起来:“真的是杨解元跟郭夫人,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大小武见了俏黄蓉,惊喜不已,问及郭靖和大小姐的下落。俏黄蓉简单说了几句,便疲惫不堪。生怕唐杰这厮色胆包天,摸进她的房间扰,于是就住进了大小武的隔壁。
唐杰心中苦笑,这可是汝南城,一见俏黄蓉把他当成采花贼一样的防备,还有大小武这两个三年来一直跟他不对付的师弟守着,难道唐杰还真敢窃玉偷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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